操纵债市风波仍在扩散 盈利区区1万美元的一顿操作让野村付出大代价

　　在2021年春季的一天，从上午八点四十五分开始，一名野村控股交易员在大阪交易所用五个小时进行了一系列的复杂交易；这家日本最大的证券公司从中几乎没有赚到钱，却为它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该交易员采用了一种名为堆单 —— 一种幌骗手法 —— 的策略，挂出与逾10亿美元日本国债挂钩的衍生品卖单，后来又予以撤销。随着竞争对手作出下调价格的应对行动，该交易员大举买入了更便宜的合约，然后转手卖出。

　　这一连串交易的利润只有150万日元（1万美元）。

　　而其后果现在才变得清晰起来。经过调查，日本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上个月建议就这些交易处以2，180万日元的罚款。野村承认操纵市场，紧接着，许多客户把该公司移出债券承销商之列，而且这家券商被暂停日本国债招标一级交易商资格约一个月。

　　不光是经济上的损失，野村也因此蒙受了声誉损失，而且近年来该公司已经发生各种丑闻 —— 包括数起数据泄露和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倒闭造成数十亿美元损失。

　　随着竞争对手更加卖力地挖客户，野村的麻烦变大。据知情人士透露，面对汹涌的公众批评，该公司采取保持沉默的态度，并建议一些员工避免与外部人士一起吃饭。人力资源部甚至打电话给计划明年加入公司的新员工或他们的父母，解释这一事件，并保证他们将在这家日本最大的券商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

　　“损害已经造成，”行业研究分析师Hideyasu Ban称。“该公司将需要说明它是怎样改变和加强了系统和监测，以防止未来发生类似事件。每当企业和行业面临这些问题，他们就需要十分努力地重新赢得市场参与者的信心和信任。”

　　如果没有这一出，今年本该是野村意气风发的一年。随着日本国内市场交投激增，野村利润复苏。该公司11月1日发布的财报料将显示，净利润增长79%。根据披露文件，这将是连续第三个季度增长，创下近十年来最长增长周期。得益于强劲的业绩，野村股价没有受到丑闻的影响，自9月25日消息首次曝光以来上涨了3.8%，基准的东证指数同期上涨1.2%。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至少有10家公司 —— 其中包括大型寿险公司、信托银行和资产管理公司 —— 暂停了与野村的部分业务来往。此外，还有其他客户取消了该公司的日本债券承销资格。这损害了野村在公司债市场的排名。机构汇编的数据显示，野村在10月份的排名从前一个月的第三名跌至第五名。许多银行家的奖金与公司在市场上的排名挂钩。

　　竞争对手也试图“乘虚而入”，大力挖野村客户。来自国内和国际竞争对手的匿名高管表示，大多数市场参与者都在尝试从野村手中夺取市场份额。野村一位发言人表示，该公司正在严肃对待这个问题，已请日本员工不要参加内部和某些外部社交聚会，同时拒绝就公司竞争对手的行为置评。

　　“员工犯法，问题也出在没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机构身上，”前野村雇员、现明治大学研究公司治理的教授三和裕美子称。“野村需要改善其内控系统并管理金融公司特有的风险。”